115勾心斗角

　　“尊敬的赫尔曼皇帝陛下，我们是奉伟大的神圣教廷埃里克教皇陛下的命令，前来调查红叶帝国的公主琳雅殿下自称为月亮女神伽依莎的事。作为对此项神迹宣称的调查程序，请陛下立刻安排我们与琳雅公主的会面吧！”那个卡恩那显然不是个善类，直接开门见山地就开口要见人，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尽量地表现着克制，在基本礼节下不落下什么可给人指责的把柄。

　　“琳雅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暂时无法接见你们。”赫尔曼皇帝很干脆地就回绝了他们。

　　为这件事赫尔曼皇帝也烦恼了很久。

　　既然是要以神的身份来存在。那么面对这些神徒时自然是要高高的居于上位。但这些高傲狂妄的神棍们恐怕未必肯接受。若是承认了琳雅的月亮女神的身份，那么整个教廷都得要乖乖臣服于琳雅了，他们有这么虔诚善良正义吗？用脚底板想想都不大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处理琳雅与这些家伙会面时的礼仪就是个大问题了。显然无论如何都绝不能让女儿置于那样一种被审判一般的屈辱地位。

　　“赫尔曼陛下要逃避什么吗？”艾卡萨突然冷笑了一声。

　　“恐怕这样拖延下去对陛下的帝国，对神圣的光明教廷都没有任何好处，所以，还是请陛下再考虑一下会面的事吧！”这家伙出口毒辣得狠啊。

　　“是吗？”赫尔曼皇帝突然狠狠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谁想动我女儿，那也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行！”赫尔曼皇帝的目光变得凶狠无比。

　　这些家伙太狂妄了。居然敢在红叶帝国的地盘上撒野抖狠，不刹刹他们的威风这事没法继续谈下去。先前红叶帝国这边释放的善意已经足够多了。但休想把这些行为理解为红叶帝国的软弱退缩和胆怯。

　　“想打仗吗？我们随时奉陪！如果你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羞辱我和我的女儿的话，那么请你们现在就回去吧。回去告诉埃里克，就说我赫尔曼一直在等着他来！”

　　那个家伙被唬的愣住了，嚣张的气焰下降了许多。卡恩那连忙打了个眼色，制止了艾卡萨的继续冲动。

　　法米诺连忙站了出来说：“赫尔曼陛下请不要太激动。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所以还望陛下多多见谅。不知道琳雅公主什么时候有空能见我们呢？”

　　赫尔曼皇帝脸色缓和下来，说：“琳雅请我转告诸位。金枫节过后，她会有很多时间。到那时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去晋见她。

　　艾卡萨显然很不满意他的用词。

　　“看来我们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呢。这位公主殿下确实是位很有架子的大忙人呢。”艾卡萨讥讽道。

　　赫尔曼皇帝没兴趣和他斗嘴。“将我的女儿当作月光女神来崇拜，只是一部分红叶帝国的人民自发组织起来的事，而且我们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别人也来承认她的身份。原本并没有以为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我们实在没有想到，教廷居然真的要因为这点小事，而跟一个虔诚的光明教义帝国作对甚至开战吗？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呢！我原本还以为，圣战。对格勒西亚异教徒的圣战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不知诸位主教阁下是不是也觉得这有点不务正业了呢？”

　　不要求别人承认她的身份？赫尔曼看似无意识的一句话触动了三人。事实上，这正是埃里克教皇暗中嘱咐的，可以让教廷与红叶帝国继续谈判下去的基本先决条件。

　　三人的脸色有所缓和下来。

　　“看来我们和赫尔曼陛下还是有很多共同的见解的呢。”卡恩那一语双关地说。

　　“是啊！现在对于教廷和红叶帝国来说，圣战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吗？”法米诺连忙趁机出来打圆场。

　　艾卡萨扮黑脸。法米诺扮红脸，卡恩那扮摇摆人站中间。这三个家伙的分工还是挺明确的呢。早就预谋好的吧。

　　“是啊，我们红叶帝国也正在为这场圣战而作足了准备呢。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将可能会派出至少五万的军队参加圣战。对了，尊敬的法米诺红衣主教阁下，圣战的组织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跑题也是谈判的技巧之一，特别是那种对方会感兴趣的话题。

　　“啊，确实是很忙碌着那些事呢。来自亚特兰斯大陆的圣战军大部队就快要到达了。米力斯这边还是千头万续的呢，有好多事还等着处理。”法米诺确实是在叫苦。偏偏这时候还要被派到莱雅来浪费时间，为了一件跟圣战不相关的事。

　　“哦，对了，上次说到为圣战提供资助的事。既然诸位主教阁下已经来了，就请接收了吧，以便你们尽快安排。提供给圣战的军饷物资、战马、盔甲和武器装备，都已经悉数准备好了。就请法米诺阁下派人接收吧。”赫尔曼皇帝要硬也只能硬在空话上。这种实际的东西，该软的时候还是得软，想避免战争这些东西是小气不得的。

　　法米诺连忙看了看另两人的意思。艾卡萨闭着眼睛，卡恩那点了头。

　　“真是非常感谢赫尔曼陛下的盛情。这么多年来，红叶帝国一直都是最虔诚的光明教义帝国，这一点，我们始终是明白的。如果每一个国家都能像红叶帝国这样虔诚的话，要打败那些异教徒一定会是件轻尔易举的事啊。”法米诺哈哈一笑道。

　　每年来自红叶帝国的贡献都是紫罗兰大陆乃至整个光明世界教廷最大的一笔收入之一。这次米力斯出了那样的事，让法米诺也很难办。若是失去红叶帝国的贡献金，米力斯教廷收入少上一大截，那来年可就得过穷日子了。相反，这一次收入三万贡金，就算给奥汀上缴一半，剩下一半也足够米力斯这边分贪的了。至于那些骑兵装备，就等于直接送了一支骑兵部队给教廷，因为教廷从来不担心缺少人手，狂热的信仰者和朝拜者在米力斯随地可见。

　　肯收东西。也就说明他们也有下一步谈判的意向。赫尔曼皇帝审视了形势，微微一笑道：“诸位主教阁下，要奉献给伟大的光明之神和圣战的贡品。当然应该是最好的。我已派人将最好的战马都集中到莱雅来了，现在就在城外的牧场。诸位有空的话，不妨跟我一起去挑选一批最好的出来，怎么样？”

　　红叶战马优质健壮，早有盛誉。而能够任由挑选，那更是难得的好机会。质量更好，当然也就更值钱了。法米诺连忙示意另两人，卡那恩点点头说：“既然陛下如此盛情。那我们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万马奔腾。很简单地说，一万匹马奔跑起来的样子，草原就像是在滚动了起来一样，大地不停地颤抖着，响亮的马蹄声淹没了一切。

　　如果只是这点气势，那倒也吓不倒那些见多识广老奸巨滑的家伙们。但是如果是五万匹呢？

　　赫尔曼皇帝下令从红叶平原及附近地区召集来的五万匹战马，全部集合到了莱雅城外的皇室牧场，从临时搭建的阅览台两侧如洪流般滚滚而过，久久没有停息。仿佛就是那塞纳河的河水一般，永远也不会停竭。任何想说话的企图都是无效的，因为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就如雷点一般响亮震得耳膜阵阵颤痛。

　　老家伙们的脸色终于是渐渐地变了，变得苍白起来。早有传闻说红叶帝国的北方草原上蓄养了数以十万计的战马，也有人说那完全是无稽的玩笑。但显然那恐怕并不是谎言。这个国家的实力看来确实要比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五万，只不过是总数的不到十分之一而已。要招惹这样一个强大的帝国恐怕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赫尔曼皇帝在一旁暗暗观察着这些家伙的表情。也不枉他这一番苦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任何再多的言语都没有实际的行动有效。既要给他们好处。也要吓唬得住他们，那样才能有效地避免战争。

　　奔腾而过的马群持续了几个小时才终于渐渐平息下来，雷点般的马蹄声终于远去。

　　原本高傲不可一世的艾卡萨在这声觉和视觉的全方位轰炸下差点跌倒在地，还好被法米诺一把扶住了，没有太过出丑。

　　不过脸上的汗珠却是像雨点一般地淌下。

　　“看来今天的天气确实有点热呢。”赫尔曼皇帝似笑非笑地道。

　　艾卡萨心里臭骂着。但脸上却是尴尬无比。

　　这个可恶的家伙，分明就是有意地这么做的吧。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吓唬我们。让我们出丑？真是可恶的家伙！

　　“不错啊。红叶帝国的战马果然是优良啊。”卡恩那掩饰着有些蹦蹦乱跳着的心情说。

　　“很高兴你能这样说，主教阁下。那么就请随意地挑选吧。如果不满意的话。随时可以再换一批来。”赫尔曼皇帝达到了目的，心情还不错。

　　“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许仅仅三千匹战马是根本无法满足圣光骑士团的需求的。所以，我考虑将贡献的战马数量增加到六千匹，不知道诸位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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