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湖边的老爷子
“呼，终于到了！”
一处湖边上，虽然已经临近正午时分，但湖面上依旧笼罩着浓浓的雾气，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从脑海中的地图显示，刘一凡知道回春谷就在这片浓雾中的那处岛屿之上。
此时，湖面上正有不少船家在撒网捕鱼，但他们一个个明显对浓雾都保持着距离，好似那里是什么禁地一般。
刘一凡走到湖边一个正解开拴着小船的绳子，准备也去打鱼的船家那里，道：“大爷，您这船卖吗？”
“卖船？”
船家上下打量了刘一凡几眼，道：“看你很面生，不是这一带的吧？哦，我明白了，你其实是要去湖对面吧？我可以送你啊，还买什么船啊，我不要船费的。”
刘一凡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理解，连忙道：“不是的大爷，我是要去其他地方的，你开个价，卖给我就好了。”
“你不是要去那片浓雾里吧？”
船家看刘一凡没有否认什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其他地方听来了什么传言，说这个雾里面住着神仙，只要进去之后就能得道成仙什么的。”
“我可以告诉你哪些都是骗人的。在我小时候那片雾就有了，从来没见过里面有谁出来过，也没有什么仙人冒光飞升天际的事情发生。”
“里面我倒是也去过，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路。不管你是游泳过去，还是划船过去，最后都是会从进去的地方出来，除此之外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就倚老卖老一下，劝你还是不要在这上浪费时间了。趁着年轻还有把子力气，做些啥不好？”
“你看你长的也这么清秀，等赚了钱，弄几亩地，在取房妻子有几个娃儿的，这日子多好？”
“你要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那也可是去什么门派习武啊，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是在建邺城里的武烈门了，那里听说很不错。”
“你啊，年纪轻轻的不要宗去想那虚无缥缈的修仙，日子，就要踏踏实实地过，不要好高骛远，总想着上面，咱们毕竟都是住在地上的人啊。”
“哦，不过现在听说垓下那边，咱在中原的江湖门派正在跟那个什么七圣教要决战什么的，你现在去武烈门估计也没人了。”
“哎，这些事听着就感觉不安宁。所以说，还是找个地方种种地啥的安稳啊，你说是不啊？”
“你也别嫌老头子说话啰嗦，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我小时候其实也想着修仙来者，结果……”
“……”
刘一凡愣愣地站在那里，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自己一句买船，怎么就惹来了这大爷的一顿说教，虽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日子就是要踏踏实实地过，不可好高骛远设么的。
可问题是他也不是来修仙，而是去回春谷而已啊！
而且巴拉巴拉的，老爷子竟然开始从他六岁时讲了起来，就他这看起来有六七十的样子，不用想肯定会是一个长篇故事。
“是是，您说教的是，我这就回去种地盖房去媳妇！”
刘一凡留下这么一句话，在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飞也似地跑了。
老爷子呆愣了片刻，看着刘一凡的背影笑了起来，一个眼看就要误入歧途的青年被他引到了正道上，他开心啊。
刘一凡不知道那个老爷子怎么想的，直接就打消了买船划过去的想法。
绕着湖边走了一会，挑选了一个在地图上直线距离最短的位置，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就把衣服几乎脱光，就这么一只手拖着衣服不让水浸湿，朝着雾中的小岛游去。
冰冷的湖水刺激着刘一凡，让他有些昏沉的思绪清醒了一些，但身子却越发沉重起来，只觉的游起来格外的费劲，就像他不是在水中，而是在什么粘稠的液体里挣扎。
其实，如果是平日里的刘一凡，他一上来肯定早来个水上漂，又或是游泳过去，而是不是还特意去买船什么的，浪费时间不说，还会被人知道他进了那处浓雾里。
只是他先是内力被废，又在冰冷的河水里浸泡了那么久，甚至还为了节省时间骑了次老虎……
这不分昼夜地赶路，早就透支了刘一凡的身体，他其实现在正发着高烧，若不是想着自己一倒下，他将像失去娘亲何欢一样，也失去蔡琰，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可人的意志固然强大，但也不是无限的，特别跨度还这么久，刘一凡知道他现在什么时候晕过去都不足为奇。
有了这个担忧他才想着划船，只是那个老爷子的话让他大概明白了，这个地方的人对待那片浓雾的想法。
与其在浪费口舌遇到另一个人跟他巴拉巴拉，他还是趁着自己还清醒，游过去的更可靠一些。
一进浓雾中，刘一凡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真的是如刚才的老爷子说的那样，看不清前面的路。
“好在我有系统的定位啊。”
刘一凡这么想，可游着游着他就发现问题了，即便是对比着地图显示的位置，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时不时就往回游了。
“怎么会这样？！”
刘一凡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本以为依靠系统就能进去，若是不行的话，那他费了这么大气力，心中怀着的希望岂不是都只是泡影？
出声喊？
之前在回春谷里的时候，刘一凡曾经问过蔡琰这个问题，知道这片浓雾除了能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但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之外，对于声音也是能遮蔽的。
也许以前有内力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有效果，至于现在……
“等会，我要是闭上眼睛不去看呢？啊，对啊，我真是脑子烧坏了！”
既然明知道这团浓雾能让人丧失方向感，甚至还能引导前进的方向，他还睁着眼睛，这不是自己个自己找麻烦吗？
想到这点，刘一凡连忙闭上了眼睛，顺着地图指引的方向往游了一段，看到他所在的位置开始有条不紊地缓步向前，丝毫不想刚才那般忽前忽后的，立刻就知道自己没想错。
浓雾主要是通过影响视觉来影响身体，他看不到，那自然就不会被干扰，而有系统的定位，则能让他不会因为视觉的丧失而茫然不知方向。
眼看距离回春谷所在的那处岛屿越来越近，刘一凡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了，而且很冷，很冷。
意识也因为在闭眼的状态下，变得十分恍惚了起来。
刘一凡咬着嘴唇，想要利用痛感让在自己清醒，但除了开始的几次还有些效果之外，之后连嘴唇都麻木了。
“坚持！”
“快了！就要到了！”
在如此给自己打气中，刘一凡的意识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那托着衣服的手也落下，任由那团衣物沉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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