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03 射程
清晨。
少女缩在被窝里望着窗外的天空。
床边的黑色铁皮箱中，暗红色的电热丝正散发着热量，将整个房间烤得暖洋洋的。
从棚顶、地面到墙壁，视线所及全部都是原木的本色，让这间小屋多了些丛林野趣。
床边的木桌上摆着少女的头盔，上面的指示灯声一闪一闪的亮着。
“有人接近……确认目标为使徒。”
BT-7274的声音从头盔中响起。
少女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不多时，楼下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笃笃笃。”
“呜……啊……”少女终于坐了起来，猫儿般的伸了个懒腰，被子从她肩膀滑落，乱糟糟的金发盖住了她浑圆的肩头。
“进来吧，门没锁。”
少女一边穿衣服，一边喊道。
楼下传来“吱呀”一声，随后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冲着楼梯过来……然后停住了。
“上来吧。”
穿好衣服的少女喊道。
“……”
陈征踩着楼梯旋转而上，这是他第一次踏入了少女的闺房……呃，少女入住之后的第一次。
房间的格局明明变化不大，但却让陈征这个制造者感到了一丝陌生。
也许是空气中的少女体香？
又或是一些女性化的摆设？
陈征一边脑子里转着有的没的，一边将手里提着的木盒放到了少女的床头桌上。
“什么东西？”少女坐在床上梳头。
“粥、烤鱼片和海菜汤。”陈征毫不见外的拽过躺椅坐下。
“……哦。”少女打开食盒，顿时带着鱼腥味的香气就随着蒸汽扑面而来。
其实，这顿早餐并不可口。
纸做的大米粥、咸腥的汤，以及只放了盐的烤鱼片，如果是在地球上，谁要是得到这样一份早餐不骂街才怪，然而在这片蛮荒的星球上，单调的食物稍稍的变个花样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吸溜……吸溜……”
陈征坐在摇椅上，静静的看着少女吃东西。
“你吃过了？”
“嗯。”陈征点头。
“哦。”
“……”
一直到早餐结束，两人再没有别的对话。当少女吃完东西，抬头看了看陈征，道：“说吧，想问什么。”
“你与那个红莲泰坦比起来……谁更强？”陈征毫不客气，直接问道。
“不知道。”少女坦然，“屠夫的实力跟我相差不多，BT强于普通的无畏级，而红莲属于最新型的无畏级泰坦，应该比普通的无畏级更强，所以暂时没办法比较。”
“……视频中，红莲最后用的那个红色的光束是什么？”
“不清楚，维特帝国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科技。”少女摇了摇头，“不过根据判断，有可能是@#￥（幽能）类的科技。”
“……”
好吧，又是个无法翻译的单词。
“呃，那是零能体系外的另一种能量理论。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可以去问眼镜，他应该多少知道点。”少女答道。
“……对于电磁炮，你有什么建议？”陈征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更快，更远，更准，更隐蔽。”
“以现在来看，它的威力是足够的。但是准备时间太长，从充能到发射要十多秒的时间。而且发射时很容易被热源探测系统发现，只有藏得足够远——至少10公里以上的距离，才能不被探测系统发现。”
“十公里……”陈征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吧？如果将发射机构放在十公里之外，那已经是地平线之下了。然而放在十公里之内却会被预警，红莲的躲避能力比BT还强，所以……”
少女耸耸肩：“所以，至少在现阶段，它还不具备实战能力。”
说打这里，少女忍不住建议到：“与其开发这种玩具，不如把心思放在零能上，以你的天赋用不了几年……”
“几年？”陈征抬起头，与她对视着说，“那15天后怎么办？”
“找个地方藏起来。”少女轻声说，“如果我失败了，至少也要留下个反击的种子。”
说着，少女打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布袋，珍而重之的将它放到了陈征的手中。
陈征握着布袋，并没有将它打开。
他很清楚里面究竟放着什么东西。
“你……真的没有把握？”陈征眉头紧皱。
“嗯，把握不大。”少女坦言，“如果BT再多一个零能炉……算了，不说了。不过即便失败我不会死磕到底的，我会启动漂流系统逃离这里。”
“然后回到黑域吗？”陈征问道。
“……也许吧。”少女耸耸肩，“黑域被我那么一炸，至少要混乱几个月，这段时间即便潮汐是通往黑域的，但成功几率也不大。也就是说，我还有很大的可能漂流到其他地方。”
“至于你，这颗星球这么大，找个地方藏起来的话很容易就能躲过去，所以不用担心……”
“……”陈征握着布袋沉默了一会，最后看了少女一眼，默默的站起身来，转身走下楼梯。
“倔强的小家伙。”少女叹息了一声。
“……”
床头桌上，少女的头盔闪了闪，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
“这是……高能粒子流之类的武器吧？”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反复看着全息投影的最后几秒。
“是￥%？”陈征舌头打结的问道。
“呃……对，很有可能。”眼镜男愣了愣。
“它的射程？威力？”
“威力很强，除了零晶之外几乎可以融化任何已知物质。然而也正是因为它的威力太强了，所以在大气层内的威力衰减非常快——因为包括空气在内都会被它加热到离子态，在这颗星球的地表上，射程最远也不会超过……8公里。”
眼镜男估算了一下。
“在当前大气浓度下的计算结果是7.8公里以内……主任您的估计能力简直绝了。”
眼镜男的小弟几乎同步的将数据输入仪器，然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陈征谢过眼镜男后，往自己的小屋走着，嘴里喃喃自语：“需要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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