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无牛可吹
水中清晰可见，辛然在慢慢地变细，被拉长。化为人棍，变成一条大鳗鱼。在笔直地下沉。
又下沉了一阵儿，就在辛然将要彻底死亡之际。骤然，辛然的丹田深处一震，升起一股热气。在他体内运转开来。这股热流，极其强大。在巨大的压力下，居然形成一股内息，在辛然的体内，缓慢却顽强地运转起来。很快，内息护住辛然的心神，唤醒了辛然，令他有了一丝清明。
辛然不知道自己下沉了多深，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挤压成一条线了。
“咦，这是个什么东西？大水蛇......竟然身怀如此宝贝......”辛然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辛然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进一个洞中。“哦，是个小人儿，不是大水蛇。”苍老的声音笑了。辛然觉得，自己仿佛真的被挤压成了细长的水蛇，没有人样了。
“小鬼福泽太深厚了，竟然身怀五行轮，真是不可思议......”
苍老的声音似乎是自言自语：“待老夫看看，小鬼是什么来头。嗯......还不让看......哼，老夫非看不可！哦，原来如此......”
“老、老什么，俺应该怎么称呼你？这里是地狱吗？”辛然终于缓过一些劲来，无比虚弱地问道。
“不是地狱，胜似地狱。你就叫我老鬼吧。”苍老的声音淡笑道。
“这、不合适吧？”辛然环顾，问道：“你在哪里，怎么看不见？”
“我是鬼。并且是老鬼。你当然看不见了。”苍老的声音似乎在四面八方，又仿佛就在辛然的耳边。
“这里是哪里？你到底是谁？”辛然追问。
“这里是通天洞，我是通天野人。”苍老的声音笑道：“呵呵，通天野人这个破名称，还不如老鬼顺耳。你还是叫我老鬼吧。”
“那好吧。俺就叫你老鬼。”辛然爽快地说道：“老鬼，你肯定是一个有大神通的人。你能不能把俺变短些？能不能送俺上去？”
“能。你想变成啥样，老夫就能把你变成啥样。别说送你上岸去，就是送你到九重天，当一个大仙，老夫也是举手之劳。”
老鬼风轻云淡地笑道：“可惜，老夫能做到，却不能做啊。因为，老夫答应过老夫的师尊，十万年内，不插手天地间的任何事情。”
“啥玩意儿？十万年......你吹牛吧？十万年，天地存在不存在，还两说着呢。”辛然大为吃惊，一百个不信。
“唉，这天地之间。要真有什么事情，或者东西，值得老夫拿来吹吹牛，也不至于寂寞如斯了。”老鬼无比落寞地叹息。
“吹牛谁不会。有本事，你让俺看看上面。”辛然激将道。
“用不着激将法。这比吹牛还容易。看吧。”老鬼笑道。
一面镜子，凭空出现，悬浮在辛然的眼前。小天哥儿以及一群女子的所作所为，都看的清清楚楚，并且，说什么，也听的一清二楚。
“咦，他怎么会就不沉呢？”辛然指着在水面上，胡乱蹦跳的小天哥儿，大惑不解。
“呵呵，它乃是仙灵之体。有真仙之气在身，凤池如何能随便收取它？”老鬼进一步解释道：“凤池虽然是无物不收，但仙器和仙灵，仍是秉承天地之大运气而生，凤池无力收取。”
“哈哈，牛皮吹爆了，他掉下来了。”辛然指着落水的小天哥儿，发出胜利的欢笑。
“呵呵，那是老夫让它下来的。如此仙灵，若是被歹毒之人发现，难免会被人所害。凤池周围，可是鱼龙混杂。”老鬼不以为然的笑道。
辛然不敢肯定老鬼所说的是真还是假，但对其用意，还是赞同的。因此，也就没再多话。
过了一会儿，小天哥儿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入洞中。小天哥儿可不像辛然，被挤压成条，完好无损，并且神志清明，欢蹦乱跳。
见了辛然，免不了涂抹了他一身的大鼻涕，甩了他一脸的眼泪。
“孬儿啊，你咋成了面条儿了？这可怎么办啊......”小天哥儿哭诉了半天，神经大条的他，才发现，辛然变成大鳗鱼了。急忙抓住他，向中间挤压。
“老大，别闹了，俺都快被你给撅折了。”辛然惨叫着哀求。
“咦，真是个怪胎。身上的死穴，怎么都活了。”老鬼有些惊呀。
“什么鬼？”小天哥儿吓了一跳，惊叫。
老鬼笑呵呵地回答：“水鬼，老水鬼。专门吃万年天参果。”
“俺地娘哎......”小天哥儿吓的慌忙将辛然抱住。
辛然觉得，好像一阵清风，从身上掠过。意识到，是老鬼在探查。
“嗯，原来如此。”就听见老鬼似有所悟地说道：“人体表面，有三万六千个汗毛孔，也可以称之为汗穴。本来，这些个无名**位，除去透气出汗，便也没什么作用了。可你这小鬼，竟然将这些小汗穴，巧夺天工另起炉灶，开垦为修炼用穴。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老水鬼，你还懂得修炼啊？”小天哥儿忍不住问。
“唉，这话问的......我这修炼的祖宗，怎么会不懂得修炼？”老鬼的声音有些失落，口气却傲然无比，淡淡地吟道：“盘古开天地，启蒙在鸿均。弟子皆为祖，我在如来前。”
“哇，这牛吹的够大！”小天哥儿跳起来，跳脚叫嚷：“俺就算是够能吹的了，今天算是碰上对手了。那咱俩就好好喷喷，中不中？”
辛然没言语，却是若有所思。他被吕老祖醍醐灌顶，灌了满肚子的学问。通过老鬼这几句话，再联想到典籍上的各种记载，已经隐约猜测到他是谁了。但老鬼既然不愿意说破，他也就不能点明了。
“吹点啥呢？”老鬼喃喃，似乎是在脑海里找可吹之牛。
“哎呀，有啥可吹的，就吹啥嘛！”小天哥儿有点急不可耐。
“唉，仔细地想想，偌大的天下，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老夫，拿来一吹了。”老鬼无比落寞：“没有可吹的，你比老夫有的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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