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下了注
诚然，幻师的武道气势并不能代表他在辅助技能之上的成就。但不管怎么说，出色的武道总是能够给辅助技能锦上添花。
四舍五入，有时因此逆转战局也说不定。
“黑蝶”上台时的情况林飞没看到，不过此时见着对方那出尘的淡定气质，却也暗暗为赵霖感到一丝压力。
面对对手毫无波动之人，不是隐忍过头就是自信使然。
“黑蝶”明显是后者，不然作不出那种悠然自如之态。
林飞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搜寻了片刻，亦是看到了一脸凝重的肖格以及赵霖的同村伙伴赵猛。
两人夹杂在肖家子弟中间，又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由于过度沉默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随着对战台之上的一名主持人宣布炼丹开始之时，台上的赵霖与“黑蝶”双双移动到身前的长桌之上。
这种自发性的炼丹比赛，材料通常由对战双方自备，所以炼丹之时的场景才会显得刺激，比循规蹈矩的大型官方丹赛要引人许多。
这一场，两人选择的是炼制一枚五品丹药，丹不限、炼制方法不限，但需要对战者全程亲自负责炼制，不允许作弊。在规定时间内，以练出丹药者且该丹丹香、丹效、丹级上乘为胜。
说白了就是一场争分夺秒又看重质量的炼丹赛。
林飞也见过赵霖炼丹，不过只算得上匆匆一瞥，毕竟当时的肖家子弟身体都被冲阵限制了，炼起丹来一个个病恹恹的，也没啥看头。
如今再看赵霖那姿态，俨然一个炼丹老手，动作娴熟无比，唯一不足的就是气势略丧，比对手要弱鸡许多。
只见他随手将空间物件之中的药草一一摆在长桌上，接着不徐不疾地以指尖燃火推送到长桌之上悬空的丹炉之下。
灵火烧炉，这也算是中规中矩。
不过，下一刻赵霖投放药草时的动作、速度以及神态，根本就不像是苦巴巴地炼制丹药了，而是像在做某件艺术品一般。
远远看去，氤氲之气环绕着少年，风将其白衣吹起，就宛若那清新的风景。
底下之人光是看这场景，也嚎叫个不停。
看人对战，结局固然影响观者心情，但若是过程让人畅快淋漓，结果赌输了一局，仍是觉得痛快。
赵霖的表现，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虽然保守，却也带动了一些简单的挑战，所以算得上出色。
至于他对面的女子“黑蝶”，一开始就落了下乘，虽然她一直在极力掩盖手抖的事实，却也不妨碍观战之人看出了真相。
“诶诶，这女孩莫不是初次炼丹吧？不说那丹炉无法悬起，连投放材料之时都是战战兢兢的，我都替她担心。”
“所以说看人不能光看外表，此前她上台之时，那气势一抖，差点没吓死个人。现在一看，这就是个黄毛丫头嘛！”
“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下定论，什么黄毛丫头，等下给你来一个大逆转看打不打脸。再说了，这丫头的动作虽然看着愚笨，可是你们难道没注意她眼前飘着的雾气吗？”
经人这么一提醒，大家即刻将视线关注到台上二人丹炉之上萦绕的雾气上。
雾气，也是检验丹师手段的证据之一。
一般情况下，越发纯净的雾气，代表手段越高，形成上等丹药的可能性越大。
不过也有特殊的情况，像林飞炼丹就不注重这些，甚至在经过了多次试验之后他还直接改掉了一些原始的炼丹手法。
手法变化，也意味着整个炼丹的过程会出现他人无法预料的现象。
什么雾气、什么气味、什么材料……通通随之乱七八糟。
但炼丹嘛，重要的还是最后的成丹。成丹之前，一切都是浮云。
当然，围观之人自然也是知晓这些，只不过观战毕竟无聊，所以就氤氲丹气也还是多议论了几句。
“肖家赵霖丹炉上扬着的雾气偏黄且浑浊，而黑蝶面前萦绕的雾气就清透许多，两者一对比，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但看手段、技巧，又是赵霖略胜一筹。这一局还真不好说。”
“各位，看成丹、成丹、成丹。现在议论这些，简直就是白操心。”
“呵呵，我买了黑蝶赢，我还不能祈祷一下她赢啊？”
“就是……说其实，从他们比赛开始我就一直在颤抖，若是赵霖输掉老子就要回去陪母老虎一个月了。”
台上对战二人神色紧绷、一刻不松。
台下观战之人各怀心思、七嘴八舌。
林飞一行人看了一会，也是忍不住发表起来了自己的意见来。
“老大，依你看，他们二人谁能胜出？”卫光紧了紧拳头，偏头问了句林飞。
此前他对于炼丹一直不感冒，不过也知道这是一门不错的辅助技能，尤其是见过林飞炼了一次丹之后，那激动之感狠狠砸了几次脑壳，瞬间就改变了他曾经对于炼丹师的不屑。
“炼丹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千回百转的，所以见了成丹才能知晓最后结果。”林飞轻声应了句。
“老大，你这忽悠外人还差不多。若是以你的功力都看不出他们的胜负，我倒是不知道大陆之上还能有谁可以看出了……”司马亦也是知晓林飞炼丹的手段，而且一度信奉为整个撕裂空间之最，所以听到后者的敷衍之言后，忍不住白了对方一眼。
虽然是老大。
可是老大毕竟不乖。
嗯。说谎了。
所以，白一眼算是给他的……惩罚吧！
司马亦想。
林飞还未回答司马亦，一旁的绍宽倒是亲切地凑近他耳畔低问道：“木二兄弟，难不成你还是炼丹师？了不起啊！我正缺一个炼丹师，要不要跟我回五色领域……”
“别。”林飞打断他，解释道：“别说跟你回五色领域，就算是之后的合作咱们也得尽量选择在撕裂空间进行……短时间内，我完全没法离开。”
“你就带两小弟，去哪不是一身洒脱、恣意自如？”绍宽挑了挑眉，别有深意地问道。
“你说呢？”林飞笑笑反问。
就在这时，对战台上轰然两声落下，丹成。
“看上面，毕竟下了注。”林飞指了指台上。
“什么时候下的？”绍宽一脸懵。
“一开始，在心里。”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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